童年的玩伴——“阿花”

童年的玩伴——“阿花”

童年的玩伴——“阿花”

每每看到有人在街边遛狗,便莫名的吹几下口哨,小狗也像会意似的摇着尾巴向我走近,来回的在我腿边蹭来蹭去,好像所有的狗都对会吹口哨的人有着特殊的亲近感,但逢此时,总会想起小时候家里养的的那条黑白花狗,也从未给它取过名字,暂且叫做“阿花”吧。

“阿花”是我在路边捡回来的,记得还是上小学的时候,寒冬腊月,北方的冬天在寒风的肆虐下显得格外冷,我和几个玩伴都穿着父母手工做的大棉袄,刮破的地方棉絮向外面翻飞着,背着用编织袋缝制的书包,脖颈上挂着一对厚厚的“手闷子”——棉手套,却很少戴,嬉闹着往家赶。

突然一阵细细叫声在路边的蓄水沟里传出来,那叫声像是刚出生的婴儿啼哭,声音小但是很尖锐,我们停止打闹顺着声音觅去,只见在枯草中蜷缩着一只正瑟瑟发抖的小狗,这是我和“阿花”的第一次蒙面,从此便开始了我们长达8年的“友情”。

在我的细心照料下,“阿花”很快活泼起来,也慢慢融入了我的生活,感觉童年中每一天都有它的陪伴。初春时节,“阿花”陪我一起在田间地头放牛;静谧夏夜,“阿花”和我一起在在树林中摸“知了猴”;硕硕金秋,“阿花”与我一同在玉米地里捉“蛐蛐”;风雪寒冬,“阿花”伴我在冰面上滚雪球......

古往今来,人们喜欢狗的一大理由,是因为狗对主人有一颗让人感动的忠诚的心,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狗是“通人性”的。“阿花”在这方面表现的更为强烈,也许是因为它知道自己是被我在雪地里救回来的吧。

记得小时候一次和玩伴因为弹玻璃球发生口角,不一会便支起了架子,因为小时候长得比较矮,最终我被人家按倒在地骑在了身上。在我束手无策之际,“阿花”突然在胡同深处窜了出来,直直的向玩伴扑了过去,死死的咬住衣角不放,玩伴吓得哇哇直哭,最后老爸来了,狠狠的踢了“阿花”两脚,它才松的口。

有个词语叫“爱屋及乌”,其实用在“阿花”身上也最适合不过了,它不仅忠诚于我和我的家人,对我家的亲戚朋友都很友善,而且深谙“迎来送往”之道。

奶奶在世的时候家里的亲戚们走动的比较频繁些,尤其三个姑姑几乎每周都来我家给奶奶送点吃食,“阿花”也知道是自家亲戚。不知是听到了车铃声还是嗅到了亲人的味道,姑姑还在胡同里没进门,它便“嗖的”一下从院子里窜了出去,摇着尾巴在姑姑身旁转来转去,然后再跑到家里“汪汪”叫两声,示意来人了,快出门接着。姑姑和奶奶在屋里唠闲嗑,“阿花”便趴在门口静静的听着,小花尾巴不时地拍打着地面。待姑姑要回家时,它又起身晃悠的尾巴把姑姑送到胡同尽头。

“阿花”不仅“通人性”,而且很聪明,善于总结规律的,小学毕业,我考到了县里的重点初中,因为距离远,我每周回家一次。听爸爸说。每周五下午,“阿花”把他们送到田间地头后它便消失了,后来才知道它是跑到村头的石桥旁去等我了。

每次坐公共汽车我都要坐在最前面的位置,一方面视野好,另一方面就是能最先看到在村头等我得“阿花”。当汽车拐入进村的公路,便能一眼看到阿花在路边摇着尾巴向汽车方向注视着,一下车便扑倒我的腿上,亲个不停,然后我俩便嬉闹着往家赶。周日下午返程时,“阿花”同样把我送到村头,静静的注视着汽车远去的方向......

就这样,寒暑交替,年复一年,上高中时,爸妈为了更好的照顾我,搬到了县城住,“阿花”留在了家里陪着奶奶。我因为课业紧,一个月回家一次,尽管如此,每月月底回家的时候依然能看到“阿花”在村头等我。

直到高三那年,我像往常一样坐着公共汽车往家赶,当汽车拐入进村的公路时,我却没看到“阿花”,当时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下车后飞奔回家,进门就挨个屋的找,不停的吹着口哨,却不见“阿花”的影子。在奶奶那里得知,因为奶奶身体不好,过段时间要去姑姑家住,家里没人了,爸爸上周把“阿花”卖掉了。

因为家里条件不好,我从小便比较懂事,听了“阿花”的被卖掉的消息后,我没有闹,只是看着南墙下用砖搭的简易狗窝默默的流泪......

时过境迁,离开老家已经8年了,那段美好的童年常常在梦中浮现,如今已成家立业,如果有机会能再养一条小狗,我想给它取个名字——“阿花”。